【鸣佐】恋人啊（06）
“雨隐村的夜市非常热闹，因为在他们的文化里，美好的事情会在夜晚发生。”
鸣人把胳膊背在后脑勺，十分不要脸地向佐助显摆他刚刚从旅店老板娘那里听到的事情。
只可惜佐助看上去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冷淡的目光扫过四周，没在任何一个地方有多余的停留。
鸣人看他这副样子，叹了口气道：“我说佐助啊，你这人真的好没意思。”
“难得出来一趟，”鸣人顺手从一旁的摊位上拿了个面具，卡在佐助头上，“你表现得高兴一点行吗？”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又不想出来。”佐助皱着眉想把面具摘下来，鸣人却冷不丁站在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面具彻底卡在他脸上。
亲昵的动作让鸣人有一瞬间的愣神。
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感动，高兴好像都差了点什么。他的手接触到佐助脖子上的皮肤，他稍微垂眸，能看到他皮肤后单薄的血管，他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他的身体，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做梦，也不是回忆。
这个人其实差一点就变成回忆了。
鸣人盯着佐助的头顶，小声说，佐助，你跟我回去吧。
佐助没有察觉到鸣人复杂的情绪，把面具摘下来，拿在手里把玩，说：“我回去的话卡卡西应该会很麻烦吧，村子里的人要是知道一个通缉犯现在就呆在村子里，也会不安的吧。”
“那是他们不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你为了和平做过的努力。”
“他们又不需要知道那些，而且我也没有非要回木叶的理由啊，我什么都没有，在哪都一样。”
鸣人听他说这种话，又想起他找到佐助时，他满身的伤倒在雨水中的样子，他确实是无牵无挂，所以在哪都一样，活着和死了也没区别，鸣人从卡卡西那里得知了一些他的近况，他这一年来满世界乱跑，在哪一个地方提留的时间都很短，哪里都没资格让他留下来。
木叶村没有资格，这个世界没有资格，鸣人也没有资格。
鸣人觉得很委屈。他用力揽过佐助的肩膀，他大病初愈，身子骨依旧瘦弱，要真正触碰到他才能发现这个人有多单薄，鸣人以一种别扭的，近似拥抱的姿势把佐助揽到怀里，可怜巴巴地说：“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啊！”
佐助回头看他，漆黑又清澈的眸子的注视下，他又怂了，咽了咽口水补充道：“还有小樱，还有卡卡西老师，我们都希望你回来的。”
佐助没说话，鸣人却能感觉到他贴近自己的脊背僵了一下，然后就挣开这个拥抱，快走几步，和鸣人拉开距离。
“如果一开始分组的话，不是我跟你一组，如果我不是第七班的成员，我对你而言就没这么重要了吧。鸣人，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鸣人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不是，我们大家都相信你啊，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木叶，伤害大家的事情，宇智波的老宅，还有你原来住过的房子一直都有人打扫，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小樱，啊不过我真的不擅长打扫啦，大部分都是小樱在做，她很用心，还有定时更换生活用品，你随时都可以去住。”
佐助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鸣人也没有追上他，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说话，说卡卡西其实一直在努力降低对佐助的监管级别，为他争取最大程度的自由，说现在的木叶村和原来不一样了，战后重建时盖了好多新的楼房，忍者学校也搬家了，搬到了更大的地方。他没头没脑地说了很多废话，他了解佐助，他知道这些佐助根本不关心，可他还是想说，他的感情只能附着在这些废话上面，他最想说的，也最没办法说的，是他的努力，他的期待，他的思念。
鸣人又重复了一边：“你跟我回去吧。”
佐助似乎对他的胡搅蛮缠感到十分无奈，他无奈地说，你不要无理取闹。
鸣人用力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语气低落：“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我……”
他“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见着佐助看着他的表情愈发疑惑，他刚想挤出一个笑，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就看到佐助的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身后。
鸣人本能有种不妙的预感，几乎是同一时刻，他还感觉到空气的流向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小心！”鸣人在撼动天地的爆炸发生的那个瞬间，把佐助扑倒护在自己身下。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耳鸣淹没了他。
*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鸣人恢复意识，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他听到熟悉的鸟鸣声，佐助用雷切切开了压住他手臂的房顶。
“佐助……”
佐助在尽力移动自己的身体，他们现在的状况十分糟糕，几块房板把他们困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鸣人承担了大部分重量，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伤口裂开，流出的血也带走了他的体温，再不及时止血的话估计又要地府一日游了。
“你醒了？”佐助艰难地转动眼珠看了鸣人一眼，黑色的瞳孔已经变成血红色，“你伤的很重，先别说话，听我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故意在闹市区制造爆炸。”
“是谁造成骚动我大概心里有数，这个人的野心绝不仅仅是控制雨隐村而已，之前的忍者失踪事件和他也有关系，失踪的都是有特殊的家族秘术的忍者，他企图抢夺他们的忍术，复制他们的能力，他还收留了一大批逃亡忍者，真正的目的是，建立全民军事化的雨隐村。”
“要想达成这个目的，第一步是先掌控雨隐村的权力。”
“第二步就是削减雨隐村这些没有战斗力的，对他来说没有用的普通村民，来为他招募过来的忍者腾空子。”
鸣人的后背疼得厉害，他咬了咬牙，九尾的查克拉火山喷发一般爆发出来，震碎了压在他身上的木板，背上一轻的同时，鸣人咳出一大口血来。
他开始只觉得浑身酸痛，痛了一会儿才发现出不对劲来，他没办法自如控制九尾的查克拉了。
“这是，结界吗？”
“不是，”佐助也站起来，从衣服上随意撕下一块布料，随意包扎了几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
勉强把血止住了，“是忍术，这个人会一种能扰乱人体内查克拉流动的忍术，我们已经中招了。”
“那现在怎么办？”
“你现在，能运用九尾的查克拉到什么程度？”
鸣人抵住头晕目眩的感受，试了试，最后摇了摇头：“不行，这种忍术对普通人还好，对我影响太大了，我能运用九尾查克拉的本质就是在我的查克拉和九尾查克拉之间保持平衡，打乱查克拉流动后，这种平衡也变得难以保持，勉强保护几个村民还行，要战斗几乎不可能了。”
他说完，佐助没说什么，鸣人想了半天，似有察觉，警惕地抬头看佐助：“你想干嘛？”
“按我的计划行事。你尽你所能保护村民，那个人，我去解决。”
鸣人眼睛瞪大：“那怎么行，上次你被他整的那么惨，这次又受了伤，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上次是我对他不了解，这次不会了，而且，”佐助伸手，撩起自己过长的额发，露出了轮回眼，四周看了看，“本来也是我惹出的麻烦。”
“不行！我来就是为了帮你……”
“鸣人，”佐助按着他的肩膀，脸凑近了，血红色的瞳孔里，什么也没有，“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总是这样。佐助总是这样。
他复仇是自己的事情，不要命也是自己的事情，只身涉险还是自己的事情。他这些年总是一个人，他拒绝别人走进他的世界。
“不行，”鸣人低下头，不断摇头，他站起来，把佐助的手紧紧攥在手里，“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紧接着，鸣人的视线一晃，佐助对他用了幻术。
他的身体很快倒下去，佐助架起他的胳膊把他扶到一边，靠近鸣人的时候，发现他还是在小声重复，不行，不行。
他顿了顿，贴近鸣人的耳朵，他毛茸茸的头发还蹭到他的鼻尖。
他说，抱歉。
*
雨隐村又开始下起雨来。
雨好像才是这个村子真正的图腾，曾经的佩恩用雨来监控行踪，现在的统治者用雨来掌控人心，雨是苦难的象征。
佐助浑身湿透，走进一个洞穴。里面有微弱灯火，一个男人坐在篝火旁，双手搭在膝盖，抬头看他：“你果然来了啊。”
佐助应了声，又走近了些，有点后悔刚刚被鸣人硬拉着出门时没有带刀，现在手上太空，没个趁手的武器。
“嗯，过来杀你。”佐助走近了，和那人隔着篝火对视，“你的忍术是靠控制外部环境来影响人体内部环境，影响查克拉的流动，进而控制人的情绪吧。你是风遁忍者，想要在人没察觉的时候改变环境，实施忍术，对你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那人稍微扬了扬眉，突然咧开嘴笑了：“所以你这次注意到了，不会被我的忍术影响到哭鼻子了。”
佐助瞳孔收紧，黑色的火焰只出现了一角，就听到男人说：“那天我看到了哦，救你回去的是九尾人柱力吧。”
黑色火焰又消失了，佐助身上肌肉绷紧，做出蓄势待发的样子，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佐助，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那个少年能在查克拉紊乱的时候控制住九尾的查克拉吗？很难吧，特别是在还要保护村民的时候，九尾一旦失控，被我们雨隐村收入囊中，你们这些大国就再也不敢把我们当成是垃圾，任意蹂躏了吧。”
男人站起来，开始只是不出声的笑，后来笑声越来越大，近乎癫狂，即便被千鸟贯穿身体，笑意也没有丝毫减少。
“没有用的，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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